Friday, March 6, 2009

那些人那些事

1.
回收日光燈昂揚的照耀,我攤開掌,饒有興趣的觀察被一層溫柔的昏黃包覆的枝節、凹槽、還有細紋。有人說,人的一生早已寫在一眾串連貫通的掌紋,脈搏般堅實有力的深刻,恰似,誰也無法更變的,逆流的時間。

“開始吧。”他說。聲音有些遙遠。

2.
在你車上的我一直都是安靜的。

夜很深,漆黑得飛快。旅途的沉甸和行李占據了和路途一樣蜿蜒的漫漫思緒,克制一雙唇的微微欲張。盲目地隨著吵雜涌動的人流,上車,撲面的強烈冷氣推開薄弱的體溫,可能在隱沒的臉添上一絲蒼白吧。我在想,一邊探著臉頰殘留的冰涼,以及悄悄繁衍的燙。

3.

18-10-2007
今晚一定要夢見一條長長的大街,通往不害怕的邊界。柏油路上還有狂風卷過的痕跡,光禿的枝干卻使到新抽出的嫩芽愈加綻放一種重生的朝氣。天空比許多的昨天還要清亮,柔軟布帛般的藍色,那種美會讓多愁善感的人們衍生惆悵的心情,生怕再也沒有機會看見這片令人向往的藍天。在光線被遮蔽的巨大影子下,傷痛似的藍色應該也在身不由己的哭泣。哭過后就不害怕了,也許。如果同樣的借口可以搬來挪去的重復使用。

4.
我忍住的情緒在很后面。朦朧中,你在床頭坐起來,一手擱在床桿,壁上儼然托出一副沉思凝凍的身影,巨大而深邃。
定格。
努力撐起失散的視線,無聲聆聽。我害怕的是,總有一天,我聽不懂他的說話。那種擔心徹底斷開我對自己的關懷,我開始懷疑,生活的兩個面其實最接近幻覺的伎倆,如你搜集的,高尚而灑脫的流言。都是聽說,僅僅是。

5.
掩上窗扉的簾,厚重的懸掛,和回絕,供我看清你臉龐的光線。閉上眼所能感受的,豈止是寂寥和淺淺的,另一種鄉愁。
“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分作兩邊的耳機在你我的耳際,陳奕迅低沉深情地唱著“最佳損友”。你的話逮住了歌里的間奏,冒出來,類似撕扯一池湖水的不平靜,吹開了凄傷的藏身之地。
有一個瞬間我以為我哭了。
月光頑賴的依循飛揚一隅的簾,射在我深褐的瞳仁上。我趕緊拭淚,拭開這時急時緩,松動的水氣,還未凝聚的時候。
手一抬起,黑暗迅捷復返,直如惦記著誰。
我來不及看見。在我短暫失明以前,你的手抹去了自己的淚。

6.

25-10-2007

為什么會在寂寥但不靜謐的深夜,想念這樣的一個人。逆風中滾滾翻動的回憶,塵土飛揚的畫面中窺見他剎那出現的容顏,還在微笑。那僅僅十分之一秒的驚鴻一瞥卻在你心里留下永恒的定烙,縱然經過多年時間不知所措的洗滌,他眩目奪人的耀眼依然像荊棘般刺痛你的眼眸。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想念。

7.
天亮了。

后來的事情我記不得,只是其中一場亡故的情節,還舍不得離去。
我輕推你熟睡的肩膀,說。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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