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7, 2013

等量

一直堅守等量多年,意志已不自覺的退卻。我遞出的好,分量多少自己知道,趁勢拋顆種子,盼望有天回饋我的,是等量。同樣的祈求叫囂幾年,交換幾個月的黑暗。大三是最不愉快的,因為幾乎沒有好的回憶。渾渾噩噩的和自己的空洞周旋,不斷想要為誰而改變。也毫無意外的不得人緣。至終我們僥倖談上了,總算領悟,原來一旦時間執意帶走一個人,你再怎麼接近亦無濟於事。

大師、文豪們不斷強調,一生人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夠了。但真的夠嗎,縱觀我做事的質量數量,或許做滿一輩子都無法達標。

聽一整個下午的盧凱彤,給這首歌打碎了。我想碎得徹底一些,直到不再存念愈合。那時,應該就可以坦然大方的面對你,面對該來的貌合神離。

「你與我仍心跳/一切都不重要。你與我仍相信/如何不得了/煙火最後也會退燒」


Saturday, June 1, 2013

直到他終於飛起來了


面子書上有人展示藏書,其中有一套完整的黃碧雲作品,一時興起也翻箱倒櫃找出自己的。這幾年間斷的搬遷讓原本缺乏整理的書籍更加雜亂無序,偶然從書桌下拉出一個塵封的袋子,果然許多早以為失蹤的書都不過是被掩埋起來。一本本堆疊,感覺既陌生又迷惑:好多書,其實並沒有讀過,至多是摩挲封皮,再念一念序言。因此也對於“順勢尖銳的看穿自己的不足”發了一陣呆,再喪氣的回到《鼠疫》:

“事實上,我們的痛苦是雙重的,首先是我們自己受的苦,其次則是我們想像不在身邊的兒子、配偶或戀人所受的苦”。

就算看懂了,看疼了又如何。我和他們是不般配的。尤其認識了許多才華橫溢的人之後,每個崛起的大陸,都是影子。我有說不完的羨慕,說不出的嫉妒,慣性低頭釘住自己,至終也沒能邁開那一步。我想,我思,我運走所有泉水,只為澆灌一朵沙漠玫瑰,也因為他的死,我遲遲沒能回過神來,看清眼前這段碎石子路,其實並不通向想像的那片海。

也許我仍會選擇等待,直到他終於飛起來了,我才能準備緩衝,不受束縛且完完整整的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