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October 31, 2009

私奔

我沿著微血管奔馳
很快很快的
將你的肉體 導覽一遍
借以掌控你
尸腐的逃生路口
阻止輪回再生
阻止一棟廢墟的剔去
而曠野如你

你被軟化
被你慣了廝混的遺憾
所軟化

Friday, October 30, 2009

往結束奔去


一直認為,結束是啟迪開端的一種時光雕刻。但原來到了某些不得不告別的時候,我需要一段漫長時間,抵消之前愉悅所連鎖而來的茫然。懷著這樣的心情,唱著歌,看著感覺熟悉的生面孔,展開一次全新的告別。

早到了時代廣場便在唱片行里悠轉,很久以前就想戴著耳機,站著試聽一整張唱片,但卻從來沒實現過。迷糊的沉醉著,直至大家挨挨擠擠的匯集在K房,屏幕歌單上滿是綺貞的歌,才有了一些實在的興奮和忐忑。然而實在的狀況我記不住了。印象深刻的只有在散場后,宇哲哥在下手扶梯前問我最近在聽什么音樂呢。我說啊你知道Keren Ann嘛就是那個唱片封面和綺貞差不多一樣的,只是一個仰向右,一個向左。宇哲哥點頭說嗯我知道。除此之前的所有幾乎都融在公共巴士上,那個汗流浹背的熱天午后。以及wenn姐姐遞過來的一包紙巾。我想,那是最后一次的網聚了。玉珊姐出了國,大家各有各忙的,也許那些固執又快樂的回憶本身,已經是個答案了。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佳辰哥的中國朋友lee姐姐前來檳城觀光,問我可不可以幫忙找在北海留宿一晚的地方。沒有絲毫顧忌的,我說如果她不介意可以住我家。睡了一個陌生中國女生的晚上,我似乎有些僵,家人反而是很大方的歡迎。那種感受在第二天晨早更是強烈,尤其是當我提了一點勇氣敲門說,姐姐。起床了。

早餐是我爸代為推介的云吞面。我安靜無語的聽著他們說話,爸爸很熱情不斷的問哪里來的啊好吃嗎這類瑣碎的問題,而lee姐姐噥噥柔柔但又隱著堅定的語氣是我忘不了的。到北海碼頭途上,車上播著的cd是還是會寂寞,在lee姐姐和我同時哼起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就知道,其實人與人之間所謂的隔閡是純然的假象。所以上星期在大叔的車里當我們都輕聲但又用力的唱著張懸的就在,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大叔,下次我們聽Led Zeppelin的stairway to heaven好不好,然后就這么開著開著到他方,去吃我們上回錯過的東炎粥。

前年在茨廠街


那是我第一次執起麥克風,和他們一起唱綺貞的歌。

縱貫記憶的軌線是,當時還在討論區熱烈發表帖子,努力搜集綺貞的每一篇文章,努力把她的音樂獻寶般的向別人推薦的自己。當時的帶頭大姐玉珊是幾次網聚的幕后推手,以及后來見面后認識的幾個朋友,都是我非常敬重和愛戴的人。
不刻意避違什么、總是沖動貪玩、熱愛著生活,幾乎就是那段年齡閃耀的特質。我很幸運的沾染了幾分,于是有了瞞著父母到從未見面的網友家留宿,把應該繳的補習費花在幾張cd上,然后月底讓補習院方催帳的尷尬。各種愚昧的,犧牲一些又換得一些的經歷,只能以年輕的過去代為陳述。我記得自己是如何籌劃及展開這一系列的逃亡,在陌生的車站下車便即刻打電話給宇哲哥說,我到了。短短幾句,我卻連對方拾起電話的第一聲喂都聽不清楚。來自首都的聲音與憤怒深深的沖擊著我薄弱的聲浪,天橋的隙縫底下是川流不息的繁瑣。呵,吉隆坡。如此這般的,在眼前仔細展開,並且驕傲如獸。

我去了兩次綺貞迷的網聚。第一次在一家不知名的餐館,大家把各自的珍藏品都帶來分享。宇哲哥的特別版吉他手(香港首版附有vcd),spirit的精選輯預購海報(非常漂亮),還有佳辰哥的九份的咖啡店單曲等等,使我覺得與其偉大,不如特別的擁有著,竟是等量甚至超越。

是這樣的一個聚會。

當晚在宇哲哥家借宿。自從看了他彈電吉他后,他一直是我心中的克萊德哲。我很慶幸也很感激的是,在我只能默默的表達我的謝意的同時,隔天我帶著五、六張宇哲哥燒錄的所有綺貞的視頻cd(演唱會剪輯、廣告、未發表歌曲等)離開。雖然我曾在多月后想再重溫才發現大部分檔案給我弄壞了,那份心意始終苛責著我的小小私心。

不是說,我們雖然不算在一起的,也會是一起活在這時代的人。只要保持著相當的熱情和耐性,就能一起見證一些,漸漸變得美好的事。

Wednesday, October 28, 2009

命名者


朝九晚五是目前的睡眠時間。外面不停的下雨結果淹沒了一個黑夜,只好不斷吃引出些許睡意。這幾個晚上都睡不好,想著做不好的事不想記的人又囫圇了酣睡的醞釀。總是懼畏著什么一樣的活著。掬緊不放的往往最傷人,以致世界上的好就那么輕易死掉。原來那個為所有煩惱逐一命名的,是始祖,是整個世界的黑暗。
天氣糜爛,身體也隨著壞掉。逐漸解凍的領悟還有,有些事畢竟除了自己沒人懂得,終要歸于無路可退的靜謐。像一趟不求答案的單人旅行,逃避的興許是他人礙眼的刺激,或僅僅是茍活生命中的過分安逸。

重溫前天家里收齊的漫畫《monster》,換置的是死了一遍又一遍的錯覺。上兩個月借的《鐵·鐵拳小子》還擱放在書房角落,既然沒人有還書的打算我也不說什么,自此大概是再也去不了那家漫畫店了。

Tuesday, October 27, 2009

我要我的安藤忠雄

與建筑及公園無關,與興風作浪的破壞和放肆無關,甚至與每到書局都會翻一翻的安藤忠雄無關。離開后的所有隨即揭露出,其實我是沒有任何實質的力量再做更進一步的推翻。我想我一直迷戀著建筑的原因也只是狂熱一時,例如寫作閱讀,都是一件件累人又疲乏的事。曾是如此篤信著的那些重要的小事,怎么看都像泡過福馬林一般的酸澀不朽,厲鬼一樣的陰魂不散,頑固的在人世無常的律動中浮浮沉沉。至于那些龜裂錯落的回憶都換上了古老又冷漠的不堪,望一眼,便恍惚不知時日種種。終于在昨天開始寫新故事。落了進展后的今天,在電腦前虛弱的看著Sinead在那場向迪倫致敬的演唱會上高唱War近乎哭了。原本標題應該是fight the real enemy,可我在戰場上迷失了不止一次,連敵人是誰都分不清楚。于是我想找一條虛線,度過了,便將那些死去的日子攤平,散去余溫。然后到夢中找我的安藤忠雄。

Monday, October 26, 2009

以時間狙擊城市


照片是從菊凡先生的臉書拿來的。也在這里吃過幾次飯,說起容記應該是大山腳人都非常熟悉的。從前不太懂得在城鎮里走動時,目前深深體會的那種“啊原來一切都會變”的不真實。某天,當我再度嘗試走近,時光與空間的錯置則是不能自制的,和回憶一齊往下飛墜。或者只是想念早晨的市集,想念慣性的彎腰從門外的鐵閘門貪婪的窺見對街的兒童游樂場,直到腰桿一挺直,才發現自己已經長得那么高,那么大了。真快。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10/21



22歲以前,送一首歌給自己
生日快樂

Monday, October 19, 2009

家書


他像一封渡洋的家書覆在昔日的地圖上
蠕行經過狹促的巷和鬧市里
靜默傾聽乞丐眼前錚亮的推擠
空洞的咳嗽
在空氣中優雅的腐爛著
但不徹底,融解
仿似霧中風景里隱蔽的
革命巴黎在畫里,嘶吼
迎上一抹干涸的唇浪

說旅行是頑強
另類抵抗如一封家書
徹底而加劇的震撼
(並非遺忘你溫厚的手掌而我們
不得不)
遺忘
和雨水一樣順流的傷
那曾是我們的預售的私人生活
像一封渡洋的家書抵上陌生的岸

于此,回收

Friday, October 9, 2009

事情不是這樣


無所事事的凌晨,不帶心思的整理電腦里的文件。常有許多莫名但又礙眼的文件名字,很坦然的出現,卻又陌生得叫人懷疑。盯著屏幕的明耀總是有種微微鼻酸的辛辣,它獨吞了所有我記不住的,一身都是我想說的話。閃過一個赫赫標上“事情不是這樣”的文件,打開,只有一句。后來我忘了長者們的諄諄告誡。所有事物臨界極限前都會經歷一陣反向的扭曲,類似急促尖銳的警報。至于為什么會寫下那么一句,我是真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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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想盡量閱讀,什么都不做的,大量閱讀。
然后寫。


泛紅的詩


屋友送的生日禮物
拆開時,驚嚇多于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