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y 31, 2012

地動說


(安野光雅畫作)

小說是給安親班的那一群小學生寫的。擬定的是小孩們暴動推翻成人政權的故事。反正就是消費眼前的素材--躁動、充滿流氓氣的未來棟樑。

壞時期沒有讓步的意思。我想我就安靜好了。不要給別人局限什麼,但自我封鎖總是無害的。

Wednesday, May 30, 2012

天梯


從前是很純粹的。一心一意。最惡劣的夢不過硬着頭上戰場,給炮火擊上半空,在墜跌中驚醒。之後在雲霄飛車滑降的時候經歷類似的恐懼,便不當一回事。幾秒鐘的時間,就獻給他。我沒有損失。世事跳脫不出法則。懂得的注定成為強大的人,不受教的是咎由自取。不知初始是誰的建議,大家依附著,仿佛不這樣就不夠完整。是個半人。痛原本就是複雜的事。抱傷的譴責肇禍者,那人又聲明自己毫不知情。找他人判述又怕結果不利己心有不甘。好好壞壞都自己留著。一方勸導落淚不斷的自己,凡事相信,凡事皆有安排;一方微笑示人當雨過天晴,心理蛀壞還懵懵地,過一日是一日。損毀的是一個人,是這蒼茫人海中的一個人。訃聞刊登再多不過換來零星幾回,有人死了。所以見死不救的戲碼演現多次,參與的人數漸少,觀眾漸多,但也有枯竭的跡象。一定有這樣的趨勢和力量,將各人圈子縮小。由社會躲回到家庭,對著父母哭訴:只有家人不會傷害我。但我不能為你們做什麼。我還不能。我不能為弟弟攤還學費,不能為你們買一幢真正屬於我們的屋子。不能陪著外公外婆。不能給你們榮耀和支持。

天梯是愈來愈高了。我真的不知道上方會有什麼。或許是斷層,或許什麼都沒有。只有你們無條件的相信我。

Saturday, May 19, 2012

假性思考



什麼事都在提點我時日無多:一月一期的雜誌,吃過午飯的下一頓午飯,自己慢慢地面目可憎,在晝夜更迭之下。我早該慣了煩惱,他是不應阻礙我的。近乎半年過去,還在表層浮游,往光源靠攏,即使燙得手腳糜爛,但無根的人是不抉擇的。世人不應許他這麼做。太多的抗辯使我忘了,我曾是世人的一份子。曾經是。

心灰的時候便不間斷的逃跑,原來盡頭是無處不在的。有人拋出疑問:搖滾樂可以改變世界嗎?重點不在方法,而是在于,大家竟一邊認同“這確實是個需要改變的世界”,一邊淡漠地賴活著,對假象仰頭讚譽,還有說不完的廢話。

Sunday, May 13, 2012

祈求明天

我們當然可以祈求明天
為我們澆上煩惱
在青天白日下沸騰
然後倒掉
好讓誰看見我
濕透的走上手扶梯
他說

“外邊是個乾爽多風的下午
可是最後還是會結束的”

我為此狂奔
為此
不顧一生
為此繳上該償還的零零落落
予他人

我們當然可以祈求明天
只是
不要過分

“我們永遠不要過分祈求明天”

他說

extrasensory


那時,世界慫恿他,最壞的事不過出走。

桌上多了幅牌匾。我盡可能不看他,默默擺上筆記電腦,爸在後邊說,會館送的。只得在他身上停留。酒紅色襯底,淺顯的金色浮雕,“學成榮歸  吾鄉之光”,八字端坐其間。他甚至起不了榮譽加身的錯覺,反而透著不可遏制的譏諷。他應屬世界擊垮我的一員。如今,縱使一事無成也須虛心接納敬賀,成為“吾鄉之光”?

你在哪裡呢。吾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