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29, 2010

nothing to declare


我只顧漫無目的的走著,依傍白鷺鷥飛過的河岸,穿越燈火通明的住宅區,穿越人潮洶湧的星期三市集。途中駐足買了兩塊曼煎糕,香甜的氣味從幼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彷彿他陪伴著我。走過的路都有磨不去的氣息。如此一來,我接獲了他繼續行走的意志,在我們之間修葺一條時光復返的棧道,而這段共通的記憶將超越言語和生活的溫度,比任何承諾都輕,比任何破碎的情節,都要動人。

“到底要翻過幾個山頭/追到霧,追到秋天的柚子/冬天的橘子/追到那個精算師/問他到底怎樣/才算是故鄉。” 詩人零雨如是說。

偶然看見精句。Apologizing for the sake of apologizing is meaningless
種種因素使然,寫字已不能作為召喚的手段。既然沒有人願意身擔低頭的醜角,那麼掌持祭祀過往的能力,也是好的。

Friday, October 22, 2010

有一種脆弱


和Norman一起逛杜甫草堂,他拍下的照片。這一堵長長的塗鴉牆,在滿是盛唐遺跡的園裡有種時光錯置的奇妙。是全程難忘的風景之一。

自上回的旅途歸來,竟還有些驚魂不定。與凶險無關,只是偶有渺小無助的時候,便突兀的察覺,畢竟還是懷著異鄉人的難言之隱。隨手一招就打車的日子固然好,但言語不通的困惑,始終積鬱般的囤壓著行囊。四川話總有種咄咄逼人的狠勁,而且快得似乎天地都竄起在一個平面上,不僅模糊了焦距和貫有的判斷力,還得重新拾起漫遊不應具備的防患心。不論街邊打車,餐館點菜,問路,都像是一場又一場委屈了誰的交易。在街上還無目的的行走,在錦裡街人潮壓迫下飛速吞完手上的擔擔面,在春熙路的名牌櫥窗外流連,在旅遊車上不明原委的竊聽導遊和一位同車女子的激烈爭執。沮喪的是我一句都聽不明白。慣常的,我只挑壞的留著,好向誰證實,我們不就是這些小小的脆弱拼湊而成的。誰不是。

走出旅舍的街道旁聳立著一排桂花樹,旺盛的香味刺激著撩撥著過客。在那裡的第五天,桂花紛紛凋零,轉換成飛灰的色澤。朝花夕拾的繁華彈指成空,事情本應如此。

Wednesday, October 20, 2010

blackness dragging me down


磨磨蹭蹭終於跑去找工作,在接與不接的關口又猶豫了。沒有迫切的匱乏還真阻止不了惰性的延伸,幾乎就要為這兩個月拓出一片空白來。寫完詩,無盡的修改接踵而來。《情人》還沒看完,太緩慢。再看一眼就要老了,深切的體會。

那本書,泰半是買過的。但我在成都新華書店裡賭上了不守原則的癮頭。買,或不買。才發現去得遠也就逃得越深。

反正他永遠不會是我的,嵌在機身上橢圓的窗也不會是我的(發現夾層我好失望,以過濾替換折射。有些事,始終不容更動)。那是他和機場的忘年戀。

Friday, October 15, 2010

你看見的我是藍色的


穿越一條棄絕的地下道
那失眠的夜半也由暗至明的根植
關於,生的意願不斷墜落
衝擊
細胞侵占因此
逐一變壞的理由

與尊嚴相當

扎西德勒


“原來背向世界,比較容易呼吸。”

空姐走過揚起強烈芳香,似乎標識性的提及:你正遠離。十四公斤的背包體積,就足以讓自己飛到另一邊,想想還有點不可思議。回來了,身體卻一直拖拖拉拉的病,灌入的冷空氣太多,膨脹起來的自由才要萎靡。要找工作,要寫字,要一直睡直至厭倦不清醒。

扎西德勒。藏族語。有平安吉祥的意思。大概是這趟旅程中唯一入心的祝福。

Saturday, October 2, 2010

悲傷都是極短篇






降落的法則

人在吉隆坡機場。人們固守在各自的角落,或許和我一樣,焦急地等待著接踵的漫長飛行。剛結束雲頂的亢奮行程,轉瞬便落在新的起點,心情興許還鎖在那間雪屋,還在冬天下一場人造的雪。那是少數捨不得終結的逗留,迂迴得像蜿蜒下山的路。我不會說,因為起飛降落從來不盡人願。四周的和諧往往點燃我的恐慌,我必須在這樣的環境,萃取更多屬於我的完整。他們說的將來像探手可及,只是我怎麼都看不見他們的算計。之前的沒什麼不好現在都變得無理取鬧,大概,也是時候撐起生活的重量。

還好有他們。朋友們都閃閃發亮。

學期結束。該分裂的,早演化為新的細胞。但我不確定在面對他的時候,是不是能夠豁達得當一個玩笑。所以聽阿木提起心裡還是顫了一陣,其實也並非不可告人。只是該來的時候太快我沒辦法逃開,唯有默不作聲但灰白的記憶是冰涼得燙人的。痛著是生活的證明,也是熱情尚未褪去的烙印。謝謝侯佩岑。

六小時後,起飛以前,先複習一遍降落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