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31, 2010

遠方有戰爭



2011。流放到火星都要繼續搖滾。

rock on

你敢不敢

由於情緒都凍到冰窟裡,這個跨年夜該是沉靜的,沒有要髹上附加的快樂和哀傷。思念令墜落地表的撞擊得到假象的緩衝,當時間和萬物都慢了下來,唯獨你的出現和離去是稍縱即逝的。自此我畏懼攀升,高處的風景往往是我無法把握的,曾經那麼靠近的翔實。

那就再遠一些吧。趁著審判尚未落實歸案,讓我當個不知情的群眾之一,再遠一些,方可觀瞻你撩目的輝煌。與我無關。

你敢不敢?

Monday, December 27, 2010

溯洄的說法


“你正怡然自得我正沉默”,就那麼開場,也明說了好多不語的狀況。這幾天也在the big bang theory和他人異國遊記的追看中打發了。我真喜歡柬埔寨和印度。阿姆斯特丹和哥本哈根就遠了些,不過赤道以外的豐沛陽光依然在幻想裡不斷出現。

明早一定要去寄走那些明信片,好擺脫這種類似等待的錯覺。

我們偶爾會在msn相見。間斷性聯絡的深壑使我們不得不在一番陳舊的簡介後再開啟話題。年齡或是出生地。我常以檳城人替代大山腳人作為你是哪里人的標準答案,幾次下來卻驚愕的發現它並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鎮。

你知道大山腳?
知道啊。山腳下的男孩嘛。

原來如此。一曲月亮圓經已唱遍全馬。

嚴格來說,我們並不共享著嗜好和興趣,也沒有履行朋友之間的寒暄。我們只是不快樂的人。她將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去跳舞。腦中踩起激烈的佛朗明哥腳步之際想起,她是跳探戈的。探戈就是愛啊。她補上。我沒說什麼,只是暗地打算寫一篇關於跳舞的故事。寫給她。

我遺漏了什麼嗎。忘卻總是健康的。希望如此。

Friday, December 17, 2010

let's not grieve anymore


有了新相機,也就順理成章的結實曬著太陽。在檳榔律沿道踱走,前方還是湮滅在倒數計時的車龍,拐入小徑,卻又是靜得奪去誰的夢鄉般。世界將盡未盡。

思念到了極致便是毀滅。我們都淪陷在痛苦的惡寒但又無力回溫。

Wednesday, December 15, 2010

Et moi j'ai pris ma tête dans ma main et j'ai pleuré


學習斂收觸覺。要有單細胞生物的馴化與困頓難行。情感單一,思維單一,舉止單一。

“我只能是我,才是最令人氣餒的事”。我必須將這句子物化成型,藉以遏止它無日無夜的在我腦中洶湧。

Tuesday, December 14, 2010

噢。原來如此


那些都是要殞落的。看見列車上一面裂作網狀的塑料玻璃給膠著的瀕臨崩壞,我就在想,這些事總要碰上結束的時候。歸途中提了一袋贈書,一副給咖啡噬出了洞的胃,直到對應的那一端月台等待。車上好迫擠但我顧不得了,實在顧不得讓座,美德或是做作的,都好。我甚至不敢抬頭,要不如此或許就迎上了譴責:爭相採擷榮耀不果。其實前方即將發生的事是毫無懸念的,因為已經經歷太多。就那麼沉默吧,沉默總是表態得宜,落落大方。他說了許多事,同時瞞住更多。我不敢再往下細想,噤聲。他早已疊構適當的屈辱,足夠把我送入荒原,再不著痕跡地,淹沒過去。

第十三次我吼出。你在哪裡。街道像是割開又癒合的傷口,我奔走其間,放棄詢問他人的步行只得持續。再過一棟又是一棟,老爸說,我在大電視前面等你啊。大電視。四周都是大電視,瞬間的信息成了杳杳的歷史。後來他只是搖頭。這樣都找不到嗎,為什麼那麼累。轉身迈走。我一邊哭一邊踩著他的影子,幾乎是心無雜念的掉淚。這些觸及和拉扯該怎麼訴說,才能得到完滿的諒解。我癱在電梯廂裡不自主的上升,偕同他人降落。晚飯時盯著眼前的叉燒飯,送到嘴邊又止住了。眼淚打亂了進食的步驟。手背揩了右眼左眼,胃痛大概是我最後抵禦的藉口。屍躺床上給他寄了短訊,謝謝你告訴我,過程真的重要。世間原由本就分辨不來。那又何必。能夠隱忍不說的事,都是不緊要,都是廢話。

剛整理行李時,裝作不在意的說,幫我收吧。她不耐的翻閱著獎狀。這麼又是這些。不是第一第二的,還要拿那麼多。噩兆如此真實且顛覆不破的上映。預先準備的說辭終於脫口:是,不值錢的。他們印多了,就給我。

Wednesday, December 8, 2010

goddamned


也就那麼輕易的,不藥而愈。

我都不敢說什麼了。

廉價的揮灑,稱之為浪費。而浪費又寓意著,不被介懷。

我要目視你由頭到尾的極端浪費。

好多忍受的意義不在。原來忍耐,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要幹天幹地幹社會幹命運。你又不是我老爸你給我管那麼多

Friday, December 3, 2010

從這裡到那裡


在靜候的這一頭,思念曾經離開的時速。我知道那種狂熱是無論如何再也召喚不來了。但沒人告訴我,或是出言警示:覆水難收,也就無謂再收。

躋身人群,這實在算不了什麼,至少不是應該哀嚎的苦痛。

我沒辦法說明甚至認可,如果這也存在生活的情理當中,編排得體的一場遊戲。

我知道這些年少時的幻想是多麼不切實際,但人的思行通常相悖,我如今仍在穿越驚濤駭浪,仍滿懷希望,還要追逐幻夢。

上段摘自夏多布里昂《從巴黎到耶路撒冷》。大概僅靠閱讀維繫希望的萌生,才有機率,或多或少的丟棄,關於睜眼所及的全部幻滅。

Sunday, November 28, 2010

直至無待的那一端


宴席散去,開始肢解棚頂的過程。老爸說你不要看這個,不好的。看人吃肉就好。我想接踵而來的應該是:何必親眼目擊屠戮現場。

感悟都稍帶暖意,一旦涼了便給生生剔除,也沒有什麼記載的必要性了。

Sunday, November 7, 2010

我所看不見的所有事物



jamais


芥川龍之介的中國遊記,李維史陀憂鬱的熱帶。接著是夏多布里昂的墓中回憶錄。卡繆,異鄉人。電子書看得頭疼,不就是充填這樣的疑惑的出口,使他完全閉塞不說,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繼多久。但我知道我不誠心,所以許下的願望從不靈驗。於是在時間的流逝下默許它經過的點滴,一艘船若是剪不開水波的衝擊,海砂自然收容他曾有的堅韌和不朽,在確切得知死亡的氣味之前,他沒有要躲開。

終於也到這般殺身成仁的時刻了嗎。

Monday, November 1, 2010

你在煩惱些什麼呢


不過想說好一個故事,竟比想像中難上許多。照例那般的行屍走肉,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少。大概就像老爸說的,汽車不開的話,偶爾也要去發動一下引擎,不然開不動。我也懶得再追問原理,反正興之所及,總有出門的時候。關於未來,近來總是給“也是時候思慮一下”的念頭侵擾。或許遲些要去考托福以便申請獎學金,至於繼續下去的決心反而是其次。這從來不是一個人演的一場好戲。我終於明白了。大概到了生活的某個段落,要是我有那麼一點的榮耀,那種勞作後的富足和喜悅,全都歸屬於我最親愛的家人。

天氣開始轉涼。莎士比亞書店因海明威和龐德的相遇而熠熠生輝;李維史陀還在憂鬱的熱帶,等著揚帆出航。

你在煩惱些什麼呢?親愛的。

Friday, October 29, 2010

nothing to declare


我只顧漫無目的的走著,依傍白鷺鷥飛過的河岸,穿越燈火通明的住宅區,穿越人潮洶湧的星期三市集。途中駐足買了兩塊曼煎糕,香甜的氣味從幼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彷彿他陪伴著我。走過的路都有磨不去的氣息。如此一來,我接獲了他繼續行走的意志,在我們之間修葺一條時光復返的棧道,而這段共通的記憶將超越言語和生活的溫度,比任何承諾都輕,比任何破碎的情節,都要動人。

“到底要翻過幾個山頭/追到霧,追到秋天的柚子/冬天的橘子/追到那個精算師/問他到底怎樣/才算是故鄉。” 詩人零雨如是說。

偶然看見精句。Apologizing for the sake of apologizing is meaningless
種種因素使然,寫字已不能作為召喚的手段。既然沒有人願意身擔低頭的醜角,那麼掌持祭祀過往的能力,也是好的。

Friday, October 22, 2010

有一種脆弱


和Norman一起逛杜甫草堂,他拍下的照片。這一堵長長的塗鴉牆,在滿是盛唐遺跡的園裡有種時光錯置的奇妙。是全程難忘的風景之一。

自上回的旅途歸來,竟還有些驚魂不定。與凶險無關,只是偶有渺小無助的時候,便突兀的察覺,畢竟還是懷著異鄉人的難言之隱。隨手一招就打車的日子固然好,但言語不通的困惑,始終積鬱般的囤壓著行囊。四川話總有種咄咄逼人的狠勁,而且快得似乎天地都竄起在一個平面上,不僅模糊了焦距和貫有的判斷力,還得重新拾起漫遊不應具備的防患心。不論街邊打車,餐館點菜,問路,都像是一場又一場委屈了誰的交易。在街上還無目的的行走,在錦裡街人潮壓迫下飛速吞完手上的擔擔面,在春熙路的名牌櫥窗外流連,在旅遊車上不明原委的竊聽導遊和一位同車女子的激烈爭執。沮喪的是我一句都聽不明白。慣常的,我只挑壞的留著,好向誰證實,我們不就是這些小小的脆弱拼湊而成的。誰不是。

走出旅舍的街道旁聳立著一排桂花樹,旺盛的香味刺激著撩撥著過客。在那裡的第五天,桂花紛紛凋零,轉換成飛灰的色澤。朝花夕拾的繁華彈指成空,事情本應如此。

Wednesday, October 20, 2010

blackness dragging me down


磨磨蹭蹭終於跑去找工作,在接與不接的關口又猶豫了。沒有迫切的匱乏還真阻止不了惰性的延伸,幾乎就要為這兩個月拓出一片空白來。寫完詩,無盡的修改接踵而來。《情人》還沒看完,太緩慢。再看一眼就要老了,深切的體會。

那本書,泰半是買過的。但我在成都新華書店裡賭上了不守原則的癮頭。買,或不買。才發現去得遠也就逃得越深。

反正他永遠不會是我的,嵌在機身上橢圓的窗也不會是我的(發現夾層我好失望,以過濾替換折射。有些事,始終不容更動)。那是他和機場的忘年戀。

Friday, October 15, 2010

你看見的我是藍色的


穿越一條棄絕的地下道
那失眠的夜半也由暗至明的根植
關於,生的意願不斷墜落
衝擊
細胞侵占因此
逐一變壞的理由

與尊嚴相當

扎西德勒


“原來背向世界,比較容易呼吸。”

空姐走過揚起強烈芳香,似乎標識性的提及:你正遠離。十四公斤的背包體積,就足以讓自己飛到另一邊,想想還有點不可思議。回來了,身體卻一直拖拖拉拉的病,灌入的冷空氣太多,膨脹起來的自由才要萎靡。要找工作,要寫字,要一直睡直至厭倦不清醒。

扎西德勒。藏族語。有平安吉祥的意思。大概是這趟旅程中唯一入心的祝福。

Saturday, October 2, 2010

悲傷都是極短篇






降落的法則

人在吉隆坡機場。人們固守在各自的角落,或許和我一樣,焦急地等待著接踵的漫長飛行。剛結束雲頂的亢奮行程,轉瞬便落在新的起點,心情興許還鎖在那間雪屋,還在冬天下一場人造的雪。那是少數捨不得終結的逗留,迂迴得像蜿蜒下山的路。我不會說,因為起飛降落從來不盡人願。四周的和諧往往點燃我的恐慌,我必須在這樣的環境,萃取更多屬於我的完整。他們說的將來像探手可及,只是我怎麼都看不見他們的算計。之前的沒什麼不好現在都變得無理取鬧,大概,也是時候撐起生活的重量。

還好有他們。朋友們都閃閃發亮。

學期結束。該分裂的,早演化為新的細胞。但我不確定在面對他的時候,是不是能夠豁達得當一個玩笑。所以聽阿木提起心裡還是顫了一陣,其實也並非不可告人。只是該來的時候太快我沒辦法逃開,唯有默不作聲但灰白的記憶是冰涼得燙人的。痛著是生活的證明,也是熱情尚未褪去的烙印。謝謝侯佩岑。

六小時後,起飛以前,先複習一遍降落的法則。

Wednesday, September 8, 2010

(我們不斷演練的)告別 I


在我安靜的時域崩毀以前
他隨著人潮的巨流
步上以凋謝為名的
循環再使
路途
總有一些故事為光影滯留
總有一些
不得不遺棄的廝守
壓迫他
曾俯首蔑視的未來
以致他在離去以後
還隱約惦記一道
返鄉時節
洶湧的相思

Wednesday, September 1, 2010

倖存者


登上巴士階梯的那一剎我迷惘了,以致五分鐘後運行的速度將情緒拋離,緊抓袋子的手掌,大概還殘留著某種類似信念的氣力。回過神才發現Nirvana正在巴士廣播嘶吼,有踏實熟悉的錯覺。沿路晃動的是整個天空逐漸混濁,後來下起雨了,身邊出奇安靜。

-

父後七日。

-

這兩個月什麼都寫不出來。也不想寫。仔細思慮,大概種下像罹難以外唯一的倖存者心態。活著,不過是另一場僥倖的玩弄。我無法跟隨規矩,亦不想追。

Saturday, July 24, 2010

time flies



僅靠龐大且無助的思念牽繫著日子的流逝。

Sunday, June 13, 2010

再一次抵抗


惶恐大致上是同一個樣貌,因此我不會說,從來沒那麼惶恐過。只是睡不著的噩耗不斷侵襲過敏意識,一昧順從又心有不甘,或許寫字抵抗,去掉影子徒留下光,應該會有一些逐漸明朗的傾向,猶如創世。

要編一本書。獻給靜止的告別,以及永恆的時間。

Sunday, June 6, 2010

我只是想說


好久沒感受了,這種憤怒引起的強烈憎恨。剎那的憤慨是叫人害怕的,因為陌生所以無法有條不紊的釐清。或許是某種程度的戀家情愫摧毀了堤防,以致高壓的喧囂如壞天氣般流離失所。我只是想說,如果我從此只能佝僂的經過你身旁,請你把我們曾經的高昂還給我。我只是想說,如果打從一開始就矜持著不被喜愛的姿態,那就不要抱怨被他人冷落以後籠罩下來的陰霾嗆人。我只是想說,因為再親暱的擁抱也探不進你最私密的隱匿,因為自己從不是情緒的主人,因為旁人總是對好壞有不同等分的割捨,於此,再鋒利的棱角也要斂收一些,再激進也要顧慮瞬間的拐彎,即縱永恆看似如斯溫馴如斯漫長。

多希望大病一場。讓緊握的拳頭因為乏力而鬆動,緩慢的意識他也有該去的地方。

Sunday, May 30, 2010

南方散記 · 從前有個城市身懷六甲

一睜眼,又是個值得期待的天明。

盥洗完畢,和偉彰在客廳等待今天的好人司機棟樑。閒時一面按捺著不禮貌的心態譴責,一面四處張望。一直以來,我喜歡許多當事人覺得並不怎樣的人事物,若干年過還往往牢記於心,築起道獨樹一幟的急流掠影。於此,還沒道別便開始想念,已成常事。不久跨進棟樑的grand livina,去接了女生們後就先用了早餐。真正好吃的清湯麵應該具備什麼條件,在這之前我回答不上,嘗了第一口芳娟認為很油的清湯米粉之後,霎那有種水落溝成的舒暢。好吃。以致接下來的幾分鐘滿嘴充斥著不會油很好吃等讚美灌洗芳娟直到她默認它的美味,有勝利的感覺。

前晚偉彰經已告知我們行程,驅車馬六甲的途中,鹹鹹的海風染在思潮拍擊不斷的兩岸。往返兩地的年華早過,從前還會舉家到馬六甲的姨丈家,夜晚燒魚飄香,再遲些還有jusco九點整的鐘響飄蕩。表弟家裡一整排完整的哆啦A夢是童年的營養。想不到上回吉隆坡國家動物園還未成絕響,此時的目標,仍是恍惚如夢的動物園。仿似童年跳房子的格局,只是愈加荒野遼闊。一行人在欄柵,護城河和田野布起的叢林奔走。陽光刺眼,吮出了衣際斑斑駁駁的汗濕,卻澆灌了他們閃亮的日子。於此,循著規劃的路線蜿蜒前進,便走上了一條質樸的回返航線,快樂和疲憊是如此自然而然,使人完全放鬆浸淫,例如揶揄太陽熊背後看不見的拉鍊,以及數不盡的喧嘩。
我喜歡動物園,由始至終的。

美女會咬人噢...

為了一探雞飯粒在嘴裡的滋味,尋找停車位在公共假期前變得一副吃力的勞作,縱然結局是只有油飯下肚,白切雞依然美味。文化街的徘徊是接著煩惱斷斷續續的臨界。由偉彰的一通電話作為開端,成績放榜的消息迅速漫開。確認以後怡怡芳娟埋頭傳遞簡訊,對照我和曉麗裝作漫不在乎的模樣,是古色古香的文化街悄悄醞釀的一絲緊張。所幸不祥都不久留,至少周遭仍是片藍天白雲的出走氣氛。

還有紅屋燃燒起眾位四點零的熊熊鬥志。


壘炮失去了硝煙,走經昔日的肅殺,隨著歲月潛藏在賣唱老人的兩三個和弦,朔風撕裂的歷史換了帽兜裡的錢幣推移。時光囚不住你的逝殤,他只是無聲放開,隔著銀河靜靜瞻仰你空洞的留白。夏天的影子不再拉長,還報大海粼粼捲起的雪,仿似年華的泯滅再生。

天高氣爽。風涼。


英雄廣場的逗留在我和怡怡的專輯獵奇失敗後結束。然則樂樂在滾燙的醬汁中又滿足了脾臟。夜晚回程在淺眠中度過,伴隨偉彰和棟樑的低聲說笑,若干年後懷緬的畫面。同樣讓人掛壞的是這段高唱剪愛的暫短,儘管只是副歌,勉強算上繞樑三日。返回粉三八,對一台手提電腦的虎視眈眈重又勾起心碎。幾經掙扎印證徒勞以後(網站癱瘓如常),下一站是黑夜降臨的麻坡河畔。偶有夜歸漁船驚起濤浪,餘下的時間我豢養我安靜的想像。月光亮亮的粉撒空氣,河水無際的翻滾流變。一群好友安靜的天黑。

以蝦雲吞面終結這一天,完美。儘管在離席洗手時給惡整,差點撐死。以偉彰的手勢就是手掌水平線式擱在唇邊,有滿溢的暗示(最好淹出來...)。上山下水的計劃尚自曖昧不明,期許天明以後,風和日麗。

Saturday, May 29, 2010

南方散記 · 臨岸有人


當所謂旅遊進而昇華為拙劣出走的描摹,便愈加堅定了自主的聲明。沒有什麼地方是必須,上路是隨性,仲介其中是未知的心情。巴士上晃晃蕩盪的熟悉經歷是一次的再生。總站遷至Bukit Jalil,不變的仍是售票處無盡的拉扯和叫喚,織出一幅標準的地球村典範。出走麻坡只是我任性要求的促成,謝謝阿麗芳娟怡怡的接納和主人家偉彰的包容。


黃昏,麻坡河口拂掃著馬六甲海峽。據說,只要漂流直下,就能抵達印度尼西亞。巴士跨上蘇丹伊斯邁大橋,聽見小麗驚呼:比拉讓江乾淨多了。悠悠的場景轉換,由河水至繁攘的街道,第一眼,我就喜歡這個城市。陽光疏落涔漏其中,臨岸有人。商店并鄰緊密的靠攏延伸路程的柏油路和車龍。自休憩的巴士顛簸而出就看見偉彰迎上來。他一直是我非常喜歡的同學。正確的感覺是,系上都有這一類沒有成為同班而造成我個人缺憾的同學存在。然而後來再想,有些距離才會煉成最終的倍感珍惜。上車後駛入麻坡心臟區,途間停下領了房間鑰匙,一路上由熱鬧走向靜謐。偉彰偶爾簡述著地名的故事,很佩服,只因這是我身在家鄉也無法演繹得當的難處。一旁是廢棄數十年的泳池,再往前是猴族棲息的舊丹絨,也是一片面朝潮水的遼闊景象。其後的新丹絨又是另一種風情(詳情請向樹博士芳娟諮詢),吃了紅豆冰水果rojak和我喜歡的炸五香,除了rojak讓我驚艷的第一口芒果之後再也找不到第二片,算是小小的憾事。


踩著久違的寧靜,總算有了來到異地的陌生和探索的興奮。吃喝玩樂的終極目標在這四天三夜一一達成,尤其吃的環節似乎從不落幕,下午茶點後晚餐接踵而來,是回到偉彰家里後再和偉彰爸爸一起出門享用。聽著uncle絮絮的政治批論不禁有天下的爸爸都是一樣的感觸,忽然心生很安心的感覺。我喜歡聽這類有實在意義的牢騷,因為踏實生活逐漸耕耘出對一片土地的熱愛,裡頭裹住了多少人生風景的歷練。晚餐是好吃的魟魚番薯葉煎蛋,由於胃部已經調協為“出門在外”,所以缩得出奇的小,不然添飯是免不了的。

吃飽喝足後是鬧市間的游移。毫無意外的,中文系同學總愛往書局湧去。而全國林立的大眾書局佔盡了地勢之利,威德百列廣場亦不免俗(這廣場名字,希望維基百科不會騙人...)。《蔡康永的說話之道》上架了,即便是康永哥,這本書也擺脫不了勵志的標籤,因此沒有任何下手的理由。聽說遲些會和偉彰的朋友相聚,我們戲謔為相親的活動,搞得三位女生心神不寧,坐立難安(?!)。記憶沒混淆的話,當晚有六位麻坡帥哥光臨粉三八咖啡店(真是令人抓狂的名字啊)。遲鈍的玩了幾手鋤大D,感覺沒有任何的進步,但依舊盡興。

每個鬧鎮都有一條貪食街。麻坡如是,怡保如是,北海亦如是。當夜在偉彰家沉睡,睜眼又是一個值得期待的黎明。

Saturday, May 22, 2010

痊癒開啟的疾病


那天回中學,和校長撞面就給劈下一句,怎麼穿拖鞋來學校。一時轉了好多念頭卻始終沒辦法說出口,只好訕訕的躇著沉默。臨走前還添一句,你在日新幾年了。要是再無聊些,這也是我保留給他的疑問。學校很寬,那種自動自發學習的風氣一直微小的綴在其中。不想塑造樣本你唯有自救。路經一片死寂的教師辦公室,還有從前我很尊敬的老師,一副老花眼鏡後疲倦的眼神。你們就甘心這樣,那也沒什那麼好辯駁推翻的。反正我開始想自己的那幾年,一切遭到的支配只是一種墮落的表現。

在家沒有交通工具,這幾天賴以老爸才能到處遊蕩,雖然途程的抵達一點都不有趣。昨天去了銀行,今天換了新的身份證。通常在路上的時間超過十五分鐘的話我都會帶一張cd上車,昨天是楊乃文精選,今天是陳綺貞太陽。

心中一直存在的答案,任憑是誰都問不出來的。既然如此,衷心渴盼你的自由和夢,完好,且始終如一。習寫癡人說夢般的祝福,臨老,就不會慌,因為愛過的踏實,由此封住一棟打開的心房。

Thursday, May 20, 2010

重新來過



昨天開沙丁魚罐頭刺損了指尖,在水喉底下沖洗,一旦抽離又是一頂血染的跡象。看著地上的一滴鮮血給抹去,才慢慢意識自己也只是一個人。有說服和屈服的能力,有活著或者死去的不惑質疑。大概唯有窺見內部斷層的醜惡,鑄造此刻的清醒,化作脆弱時間蒸出的泡沫,溫熱,且無力飛行。

走過的路再走一次。城鎮發光指引我的逃亡,繼而焚燒對你的想像。
這樣就好了。

Tuesday, May 18, 2010

沉默是你我最終的激盪




我坐在窗前 看著指尖已經如煙。

Monday, May 17, 2010

青春的最後武裝


信老大的強壯之處在於,可以聽著歌無法無天的掉眼淚,實則上,眼睛乾涸得擰不出半點濕氣。聽見歌詞:作陣來軋車/作陣來軋車...依然動容,可就是少了引擎般卯足力氣發動的痛快。我想類似青春的珍貴全憑他鞏固不足的腳基,時日一過便四下紛飛,從此再也認不得自己當初的樣子。

然而那亦不是全然不可取的流逝。

夜很晚,或說,就快天亮。總是在這段晦暗不明的時刻想說些什麼,雖然孱弱的精神經已負荷不了言語的重量。外面的世界開始下雨,最近的床頭書是村上春樹《雨天炎天》,封面正是一幀滿是垂直虛線的冰涼街道。明早要到銀行,要回母校,要開始想畢業論文由零至無限的起跑。還能說什麼呢,縱使你不再走向我了,我也不會要你回來。反正,青春的旋回沒有原點,也沒有歸咎責怪誰的一天。那史前的情感只是臨檢生活表面的輪廓,而腐蝕的襯裡,在磨破了我們最後的牽扯,才會悄悄曝露了掩埋的累累傷痕。

離去又何須顧及告別的姿態。心不在,便什麼也留不住。況且,我興許是愚蠢,但還沒有淪落
到癡呆。下星期去吉隆坡,再氣定神閒(希望可以)的到麻坡。我沒有想過取代,但我實在需要一個人安靜坐車,或許會記起曾有一夜我們聽林俊傑,巴士窗外燈火明亮。

如煙

好多事沒有要做,只是惴惴的聽悉指揮然後咬住鬆動的牙關。類似的投影放諸一整個學期,所謂的不由自主大抵是這個意思。金寶的房子是個以諾言和守信熬作的洞窟,偶然跑出來卻牽繫著自己毫無著落的忐忑,想在毀約之前留下紀念,只好踱在歲月滿是縫隙的側臉,奮力挖掘屬於世間的一點眷戀。逃跑和電影的時間蒸發如煙,手札出現,慢慢習慣一個人,經驗他的經驗。

陳大哥說需要照片,我說好,於是今天大叔整裝前來。謝謝他。

Sunday, May 9, 2010

在不確定的人間















道路且直 寒蟬渡溪
撤離你 情感的地心
月光在你的門外匍匐抽長
決裂灑落芒刺的太陽
宣讀:夏季已死

盤桓鎮上 寒鴉逾霧
我已預設你候場的告別
黍米和牙刷並列的市場
凌亂的燈光相互遮瞞
群眾中
掠視一支哀傷的凝望

綬草萎靡 撻伐踐諾
年限是他隨常的詛咒之一
為此裎開繽落的不確定
擲向熙攘的走獸
在沾滿可卡因腐臭的舞池裡

昨日
然則東區繁華如昔

Saturday, May 8, 2010

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



雨水衝打脹熱的屋瓦,身上的汗濕了又乾。給考場裡的空調吹起了霜花,然後情緒的惡寒開始下降。躺在床上胡亂作了幾首詩直至睡著,一句都不想記錄,這些傷人後相繼騰空俯視患者的句子。只是我那麼想念/在還被允許慶賀的節慶遊行/是我喚向樹窟的空/組織起的雙人密談/聲音和鬢頰滲露的光齊下墜落/隨手撕下一翦翦的/斷送的時間。

前天的那聲撞擊還在心裡習演了一遍又一遍。我需要我的車,雖然我一點都不愛他。僅限與非生物的準則。我不需要默默承受著他人不愛之愛,聽憑感覺而橫衝直撞的季節,已然逝去多時。

應該還是有什麼要說的,那些未實踐的約定所積著的鋒銳割碎了語音傳輸的微顫,便延伸不出接受你的拒絕後傷神離開的慣性情節。於是強忍孤獨時刻的酒癮(雖然昨夜還是忍不住買了罐啤酒),在臨睡前泅潛記憶海底,希望在夢中可以和過去的你通訊。又或許給玩臉書的作家寫信,重新打撈熱誠說我愛他,玩文學的天才不會死。把信件封在時空膠囊,開始一場注定走失的無重力漂浮,一面向浩蕩邁向深深壑谷的人們宣導: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

Saturday, May 1, 2010

島嶼浮游過的這些日子


我當然是島嶼,
這我早已知道,
誠然,島上物種稀少,景色乏味,
好在 島嶼位於季風和洋流交錯之地,
得以迎接隨風飄來的種子,
迎接隨雨降落的飛蟲,
迎接迷路的蟹,和美麗貝類,

我也迎接折斷翅膀的鳥,
迎接被沖上岸來的 無名動物的死屍,

我也迎接被詛咒的船長,被隔離的罪犯,
迎接被放逐的祖先,被完全忘記的遠征軍隊,

還有,我也迎接被嘲弄的海妖,
以及,被愛所拋棄的人魚。

我當然是島嶼,
這我早已知道,
而且我也知道,在水的下面 看不見的地方,
我仍然連著某塊巨大的陸地,

當那天又到來時,
陸塊又會轟然移動,
而我,以及所有連著的島嶼,
也又會身不由己的 跟著被推移,被擠壓,
又會有火山和海嘯,
盡情的清除島嶼上,我曾經迎接的一切,


有什麼關係呢?
我無非是又被清理成,另一副模樣的荒島,

而這次
也許
我就只迎接你了。



蔡康永《我當然是島嶼,這我早已知道》。最愛的詩之一。

Wednesday, April 28, 2010

彷彿在君父的城邦


仍舊與標題無關。只是身在這時間潮水不斷滌刷裸露的神經,慢慢因為習慣刺痛而開闊。我答應他/我們會在一起/給所有的節日/重新取一個名字/然後再決定/我們會在哪一個節日幸福/在哪一個節日悲傷。蔡康永寫下這樣的文字,看了不過再過濾一次內心失望的渣,重新感受那重量所帶來的磨折。擁有的全部,因為迴盪著揣測而渙散,因為疲倦而假設接踵的無止境道歉。我喜歡開車,除去不懂認路的不便,還是可以一個人開至黑暗和光明交錯的一瞬。唯一能給自己的寬慰和回報,在最無助的時刻,才能實現。我依常在臨近你的邊城徘徊。是哪一天開始/我在你的地圖上/漸漸變成了/一個遙遠的國家。這也是蔡康永寫的。

竟莫名其妙的切題了。

Thursday, April 22, 2010

如匪浣衣


把自己一頁頁的翻看,記錄七百遍了依舊是同樣的人事物。這么悶的天也只合適在室內淋上心事等待酵化。上星期還在想著宣傳雜志的事,學姐問你有什么話要對我們說,或是我們為什么要買。霎時間腦海一片空白。我的法則是,心意這回事是能確實且輕易傳達,甚至不需只字片言的。偶爾妥協得不情愿,那也是意料外的辦法。這東西假設沒有卷土重來的決心和處境,來過,便來了。

Tuesday, April 13, 2010

我必須認真妥協


如果事實如此,唯一可證明的是,我找不到適當的情緒做場動人演出。我還在這里,還在這個難過得想飛奔回家都需要買票的,永遠駐在我眼底最偏遠的城市。來不及走出自己以前,也許就忘了曾經你給的掩護有多深多重,踩過散碎的炙壞的都是你層層疊疊的溫柔。然后就這樣的,靜待未知破繭之時,瞻觀你離去的飛翔。那樣是實現,是成全了對吧。給誰都好。

我也不想沒有任何牽掛的牽掛著畢業。沒有人想的。

Friday, April 9, 2010

擱置時光如畫


搖滾樂是不能拯救世界的,唯有搖滾的信念才足以撐起一片自己的天空。

看漫畫的時候挽回的不只對青春的一點仰視,還頓然清楚了現實盤桓不散良久以后虛構的無力感,將往昔心中自視的遠方,掐剩最后殘余的重量。

然而那又是離境的幻覺。思念終究無法抑止須臾的瘋長,時光曬傷以前,開始飛行困頓。

也不知道現在怎么了。想起宮澤賢治的詩:不要輸給雨/不要輸給風/不要輸給雪和夏天的炎熱/要身體健康...。還有失落已久的加油之歌,總在街角偶遇又走失的幸運兒。

不僅眼睛,連生活都是失焦的。

我這樣的心態是,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一期一會際遇凝住的間刻,就只有靠一點偏執維護。而貫流我們其間的是時間的暗涌,是沖散我們之前預知的狂風。

Sunday, March 14, 2010

一點邊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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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像歷歷在目的無數天亮 kry大哥說既然你喜歡radiohead那么我就編個有點自溺的曲吧 我不寫歌詞好久了你知道嗎 我害怕把自己切得爛爛的然后端出去的感覺 就干脆不寫了 因為牽強所以就放棄 也不缺這一件示弱的衣裳 只是忽然想要感謝那段時間的全部支撐 或許在旁人眼中是我未來不務正業的征兆 他們怎么能記得晚餐以外的重要事 這類堆積的期待像太陽雨般的降落 只濕透了留心傾聽的人

狂熱早已蒸發干凈 再怎么說 也是2006年發生的事了

Friday, March 5, 2010

光年在殞落


有時候我忘了為什么而說話。為了對抗一些不可就范的焦慮,不就等于向自己的軟弱低頭。當時光很快很快的滑落。吃得多吃得少,一樣沒關系,一樣平靜得近乎可怖的過。而起伏都是他人走經自己掀起的顫動,盛不了我滿溢的沉默即遠遠離開。我知道這樣的生活是惱人的,是不可侵犯的,盡管沒有比忘卻更有效的良藥,我還是在想,我們是不是非得清清楚楚的隔絕,才徹底明白失去的隱喻都是命中注定。

明明不是那樣的。

無計可施的時候開始睡著。身體在原地心事散落為星,于是床鋪成了暖流成了銀河。我再也看不見那輛我曾經好喜歡的Mazda了。當啊韓說他也馳騁過一段專屬的風光我就止不住對他的想象,直至他在夜幕的撕裂下碎做一地讓人畏懼的玻璃。平安大吉。雖然事后把意外當作一段驚悚的漫游是他的長處。迷路的感覺我自己收藏就好。

Wednesday, February 17, 2010

fudge的疑慮


沒想到我也碰上那么詩意的詞匯了。Fudge。

《腹語術》里,夏宇早用他一貫詠嘆的語氣歌頌fudge,這個既是閃躲又是甜點又是胡話的怪詞。那種神秘的氛圍使我堅信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機緣。畢竟不是個常見的用語,只要忽視它準確出現的時刻,或許就此與它遠遠隔開,老死不相往來。

毫無預知的,我念了它。在蘊著微溫的蛋糕柜前。chocolate fudge cheese cake。

通常我不太在意所謂規范性的正統發音,不過當大家口齒一致的傳遞通用的信息,我實在沒有獨善其身的必要。起立,與黝黑的店員對視,帶有“呼”的音調,沒有猶豫的吐出fudge。然后迎來狠狠的尷尬。

溝通的首要條件具備,目的也大致達成。店員走入理解和共識的臨門一腳委實讓我愣怔。他落落大方的點頭。明白。是巧克力法克吧。法克?這莫名其妙的聯合國用語念“法克”?哈利波特的魔法部長也叫fudge,他老人家倒是不介意普羅大眾直喚中譯的名字“福吉”。原來這讀音不對路,那
所謂正確還不是自繚亂的詞匯索引里撈一個說法,便于承載時代幻滅的擠壓?這些遭受一點羞辱的不忿零碎的,直捅我匱乏的幽默。

請不要那么坦蕩的糾正我。法克。

耽溺或游移


喝了兩天的星巴克依舊辨別不了焦糖和榛果的氣味。印象較深的只有當我們幾個信步走入書店時,表哥滿面不屑的埋怨:新年流流,睇書?仔細想想也自有道理,但手中已緊抓一本嶄新的張愛玲。系喔,難道就不能擺脫這種買書的陋習,至少不在大年初二跨入書店沾霉氣,是這樣的意思吧。大伯一家口操吉打式廣東話,總覺得有股含混不清的豪氣。接觸多了,也開始把各個聽過的地域性方言逐個比較。回到舊居打包了三大袋的書籍和兩袋cd,卻帶不走曾經那么寬容且緊密的空間,此刻所靜靜闡發的細微呻吟。真的走了,要更替地址電話,換一個需要通過警衛才能回到的另一個家。再好的事物亦要經歷散場的退潮,只是年紀大了,不可承受的轉折理應越來越少。他們說你不是喜歡有草地的庭院嗎?怎么不到外面走一走。呵原來草坪是那么一回事,囤藏每一個午后的熱氣接受每一個傍晚冷水澆灌,再茂密也掩不住參差其間的斑駁褐黃,像房里的俗氣的窗簾一樣哀哀阻嚇西斜的陽光。是這樣,於是我略過了選擇的余地,落在原點還需時間張望身在何方,用什么途徑去autocity去jusco才最恰當。他們原封不動只有我換了方向。我還在想。

Friday, February 5, 2010

你的世界因你而轉


羅智成有本詩集叫“寶寶之書”,據說每個字都填上了注音符號,在唇齒刻意吐音準確之間,字與字的連接也似乎起了革變,關系逐漸曖昧模糊起來。只是“寶寶之書”往往讓我想起蔡康永的“有一天啊,寶寶”,試圖對一個仍舊安靜療養的新生命做一次次逾矩的辯駁-醒悟間的空洞,在空間與時間的縫隙如何貫徹通透的游走(所謂通透只是少了人際磨合的傷痛,泛指多余的,自找的)。

他說,“你要真的流經一道又一道的風景,你才會是一條河。”

你帶我走過疑慮的瞬間,用數次記憶甜美的輪回交換現實的磨難。有些話只有聽的人記得。總有一天啊,你知道,我們終會為了旁人費解的理由而走得遠遠的。我想,并不是因為認識你就同等于重新估量友情的輕重,而是我真的可以斷言,我遇上了一個了解我的人。或許我可以端出我的粉絲架子,說你是我最愛的馬華寫手,套一句朱天心的話:寫得那么好,我真的發覺自己可以不必寫,可以放心的去過另一種人生了(另一種人生!?)。敞開心胸是你教我的,或許永久的更改了我任性索求的教訓。直至后來我發現,我們都是或背棄或依循了他人的期許,就那樣走過來,走回去。隨他的,無論暢快寫字也許股市人生,下意識認知自己是對的,就什么都無需理會了。反正,你一直都比我懂得。這類無從計算的事。

謝謝,對不起,我還是要說。寫得一次比一次長,一次比一次無趣,你快樂,我也快樂。這樣就好了。

天才李建豪生日快樂啊。

Saturday, January 23, 2010

親愛的黎耀輝:我想起很久沒有假裝是《春光乍洩》裡的何寶榮寫東西給你了


缺乏闡明的時間在繼續走,我在衰竭。盡管這樣也沒有好過一些。那些非關夢想的沿海線,遠去也只是將影子侵蝕得濕濕咸咸。堅持寫小說,寫自己喜歡的故事,然后全部丟掉。那么輕那么輕的日子。不需要為我想,反正我隨即以道歉的姿態武裝。對不起,不好意思,我沒有心的。每天找一個哭不出來的理由說服,睜眼又活過來。上課,吃飯,淌淚睡覺。我又看了大頭寫給他的祭文,一面發呆想著我死了以后,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


標題by楊佳嫻

Friday, January 8, 2010

懷念的1970


戴墨鏡的男人頭上的鴨舌帽壓得低低的,鎮靜的走進數十把手槍口圍堵的圈子里,對著瞠目結舌的警官說:不能向彈吉他的人開槍。

如果我不曾受傷,我現在應該在遠方。

聽昇哥大衣一樣的嗓子,不溫暖,只是粗劣的手工棉麻的空間,觸手刺刺的,卻有種厚實的安定。我哭著正要接下去:don't cry johnny don't cry,驚愕發現他悠悠然的更正:don't cry jimmy...

一直都是吉米嗎?

后天出走,不再難過了。

Saturday, January 2, 2010

以時間為戳記

照片:SWITCH Vol.27 No.11 渡邊與小林

我想找回他們,那些掉失流離的偏遠的記憶,或許還在原地承受著被甩脫的童稚包袱。不是任何成年人可以隨身攜帶的重量。挪威的森林將要化作實質的影像不是什么新消息,只是看了劇照才突然明白,那種私有維系的情懷是經不起一點推敲和考驗的。看這兩冊書的經歷是個轉折,是靜默和專注尚未死去的時刻,孤獨的墜入他所描摹的情景:他們都是清醒卻又耽溺的人,沉著的實習著認知的旅程,凡事無可無不可。一旦他們在面前活生生的走過,只字不漏的細說我們熟悉的對白,像個貪婪的饕客急迫的把食物一掃而空,過程既無味又空洞,還不小心噎死了幾個僅存的幻想。永澤兄會上發條般熟練的練習西班牙文嗎?初美姐那款藍色禮服又是染上了多深的午夜呢?

Friday, January 1, 2010

倒影

照片:格桑德吉

不是倒數 也不是隔年的感慨 反正見面容易 告別也不難 昨夜還是在電腦前殺怪經過了 時間的步伐甚至在文明的虛張聲勢下不大磊落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昔年快樂 還有值得守望的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