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26, 2009

the storyteller


事實上,一位電影導演的軼亡像撈去一顆海砂,既激不起水面的顫栗,亦沒有造就一股近乎虔誠的瞻仰人潮。太平靜了,大約可以襯出隔廂2012影音聲光的暴動。買票時在點座的屏幕數一數,不足十人。那些做了另一抉擇的人并沒有錯過什么,是無可動搖的事。我們不會因為看了場電影而對不公表態,不會勇于見證自己在時間和環境的催化下,慢慢變成一個認不得的人。

只是,再也沒有Yasmin Ahmad的心血了嗎?

幸好幾年前看Across the Universe的荒涼場景沒有出現(全場只有三人),疏落的坐了大約二十幾人。經由大叔提點后才發現,我們是唯二的華人,但這對電影流暢的故事運行沒有絲毫影響,甚至烘托一種相互認知的共識。失去界限維護仍毅然付出慘烈代價的動人,或許在劇終以前,已在不斷推進的時空繁衍。你最好不要明白那些比細節還要瑣碎的意象,它們是不容看清的。它們統統指涉一件只有一小撮人悄悄追憶的過往:單眼皮,色盲,還有遠在木星的初戀。

不知怎的。我好懷念第一次看Sepet的感覺。
(像一種柔軟生物靜靜伸出它輕盈靈敏的觸角。還有最初膽怯曝露空氣的生澀)。關于這類不可捉摸的去留,篤信是不二的出路。他在,他來過。

然后世界褪去了熟悉的軀殼。

片子本身沒什么好說的。幾乎每到一個高潮的臨界,Yasmin都用迅捷的手法消磨過去,往往點到即止。以致四周陡然亮起的時刻我還有些恍惚的對大叔說,結束了嗎?(難道你無法預知,這是你在這困厄的世道里,比誰都努力闡發,但也接近未了的一點光芒嗎?)當負氣的想法開始失措,和出走的童年一樣,睜開眼睛就注定目睹一連串的感傷。你比誰都清楚他們脆弱的假面無法遮飾太久,所以不愿再隨波逐流了嗎?

那我們怎么辦?

(側身走過分裂的散場人群,仿擬天光的照明打在身上,也驅散縈繞的胡思亂想。“第二天起來,振保改過自新,又變了個好人”,張愛玲為她的小說圓了這樣的一個句點。我只是覺得,在那短短的八十分鐘,黑暗中他們都是無私的觀眾,和值得愛戴的好人。)

永遠懷念Yasmin Ahmad。

3 comments:

benedict_me said...

另。感謝大叔請客。那提拉米蘇切開以后的酒香(朗姆酒?)真的太誘人了。很好吃~

广小弟 said...

"People are afraid of things they don’t understand." ...... 如果看一篇电影观后感还需要翻查字典才能看透那些生字的意义的话,我也会感到害怕...... :p




谢谢那些菲林。 120开始在消耗中,残缺的相机加上严重过期的底片,说不定可以创造出另一个可能性。(可能性当然也包括了彻底的失败)

benedict_me said...

可能還會有點陣圖效果。很令人期待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