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12, 2009

我曾忤逆誰了嗎


和他們小聚,在海邊的酒吧。淑俐很大膽,我欣賞她。坦誠托出自己的變化,我做不到。小蔡還是一樣發表著偉論,但我愛聽。惟他那樣經歷過的人才懂得輕描淡寫的嘆息里頭,其間隱隱逼人的艱辛。我對社會仍沒被抱持著涉入感,像個鄰人專注聆聽隔壁的動靜一樣,帶點竊聽的慚愧,以及一種殃及池魚的危機。kev和健賢沒來。我摩挲著手里盛滿透明馬丁尼酒的杯子,浪潮一下一下的在眼里散渙,直至自己融為一顆冰珠。很冷,有些舍棄的漠然。

走不出来,于是端坐瓶中。小蔡转过来小声对我说,所以我一直都反对人家去做sales,真的会迷失自己。我点点头,想着这些栓住出口的预兆即将一一实现,如履薄冰的迂行。你必须不掉头不往下望,因为一个浅浅的凝视就足以毁了你脚底百孔千疮的栈道。年級的增長啟動后繼的行程,而前進,是本質也是本能的揮發。我沒有抗衡機制的決心,只是想在眾人浮沉的機制里,來去自由一些。

塑料桌面因桌腳置放在松散沙地上而略向對角傾斜,連帶桌上的一小截燭火也向綺伶靠攏過去,疏晃的點亮她的臉龐,同時也回收我身上斑駁的橙紅,沒入一片黯淡之中。或許是對未來點綴的遷移,她應得的。不會有其他復存的僥幸。店里,Cara Dillon唱起歌來,那么令人懷念的歌聲。仿佛身處中六考前的忐忑,總在深夜戴上耳機,馳到延綿的陲地流放。我經常醒在美好悄悄占據又迅捷離去的時刻,孕著些許顧盼自憐的不安在想,我曾在追尋的過程中忤逆誰了嗎。或許是過目急景般的回憶收放,但許多人事便在那短短忘卻的一瞬,永久永久的軼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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