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ugust 10, 2009

房間


她既不是那樣一個魅影般的女子,擅長妖嬈的微笑而繁衍虛有其表的富足。那定是一個莽撞的夜晚,也不至于讓她在胎音的晃動里流露哀傷,仿若生無所悟的一場動人演出。

掩上話筒,那些尚未出口的,碎玻璃似的話語也鐵定沾不上你的沉默,而零散的綴了一臉斑斕的晶體。他們之間從不像一般情侶擁戴著纏綿而熾熱的領域,倘若一方失了神或妄想造次便遁逃無處。他看她陷入惚恍的瞬間,略略使勁的推她肩膀,對著她疲倦的笑臉說:怎么不說話。

她沒啟齒。反正再不會有更難的事了。孤傲不過年華寥落的逝,離開不過對過往背叛的誦讀。她在咖啡座一轉,循著一種不太復雜的舞步,安安靜靜的撂倒意識以下的一切建立。“為什么呢。我就是覺得自己少了一種迷人的特質,像是慑顫卻又安穩的酣睡,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我沒有的,他全都有了。”(如果說著說著就可以歸返從前,並不再改變)。你說,這是一個液化的城市,而我們的持續流動不見得辜負了誰(那你怎么不懂我泡沫爭涌的恐懼,和潛沉其中的心事)。呵,要么奢望被理解的欲求,要么干脆吞并幾近崩塌的無助。任何她辦不到的事都是她自信的削弱,這些事無時無刻豐盈了她喪失自我價值的低靡心態,進而挽住了外界所賦予的羞辱,刑罰一樣的慢性折磨。

“我就要那么的死去了。”“我十八歲以後的意義惟有蒼老不堪。”

他知道流淚無濟于事。空間空間,他們究竟需要多么廣闊的未來才能駁倒生命的完滿,實則只需一個房間的裝載。

1 comment:

小貝 said...

"這是一個液化的城市,而我們的持續流動不見得辜負了誰"

喜欢这句。
就像那首歌: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我们都是自由的

做一个流浪者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