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2, 2011

我相信金大人


回想起來,相距那麽遙遠的事,總是即刻颼颼地竄上來。記憶因為小心呵護而變得廉價。

二零一一年,三月。我還蜷在教室一角,想睡了。窗外是漫天漫地的陽光,偶有人騎單車經過,也該是一背金黃的。但隔著玻璃片,風景和顏色都不屬這個特立的環境。同學在板子前說張愛玲,便是繪影繪聲,彎彎的月在烽火中傾城,至終不是粉末作了骨灰,頂個怨字。不是不愛,捧在手心還是戰戰兢兢的,給崇仰壓低了身。祖師奶奶現身說法。

那天特別心神不寧,只怪自己準備不周,暗自打定不發言(他們都躲在自己的房間,細細舔舐筆觸刮傷紙頁的陰晴離合)。班裏是一陣清冷,《小團圓》在我們之間傳了又傳,誰也不擡頭。他們不說,這樣的時代已不入流。文學滋養落伍的黴,薰出一條仿炭的怪物,卻是燃不起來。那不是生而為人的義務。

心思飛到了那個看《秧歌》的午後,發著高燒。昏昏沈沈地看,覺得革命都是昏昏沈沈的。“張腔胡說”,聽起來,像罵人的話。

2 comments:

晴心 said...

所以你以后要做张爱玲吗?

benedict_me said...

没有。太多人做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