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在醫院拍的。沒有想象中濃重的消毒水味,只是樓梯窄得容不下兩人并行,那么殘酷又自大的宣告。病房的門打開再密合的掩上后會有類似敲擊的聲音,阿公就躺在最里面。不知道是誰買了新的鐳射唱機,晝夜播著阿公喜愛的音樂。鄧麗君唱完最后一首歌曲,媽媽隨手放了一張唱片,黃安開始唱起新鴛鴦蝴蝶夢。爸爸說你們和阿公說話吧,他聽見的。我不敢握他的手,也不敢看平日聲若宏鐘的他為什么會躺那么久。我不說話,也不再逗留,在這種瀕臨的界限,是無法再故作矜持。也無法忍受再多。
我要把在那里的想法統統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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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還不夠好。
不夠你信賴,不夠我在你疲倦的風景里系上快樂。
我是來讀書的。我已經難過得拿那么爛的藉口搪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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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腦子不是用作復制咒文版的日文單字在明天的卷子上然后放逐,我想背誦從來不是我擅長的直到眼下大家都約好似的以外星語覆蓋我的沉默,才愕然的又勾起了無聊的自我猜忌。是不是這樣的循規蹈矩才是我心中最悲憤的情節,我想我用盡力氣做的只是禁錮在他人的徒勞無功。是不是就可以說,我選擇了一條斷送生活的斜坡。然后就從此在繁瑣中如此單純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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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寫下去我真的會留級。